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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钦顺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465页(2600字)

【生卒】:1465—1547

【介绍】:

中国明代哲学家,思想家。字允升,号整庵。泰和(今属江西)人。1493年中进士,授翰林编修,后迁南京国子监司业。因反对宦官专权而被免职。后复职,历任南京太常少卿、吏部右侍郎、左侍郎、南京吏部尚书。辞官后居家20年余,从事着述。罗钦顺与王守仁同时,在思想上,罗钦顺坚决反对王守仁的“心学”,并与之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他还批判了以程、朱为代表的宋明理学,从而建立起唯物主义哲学体系。罗钦顺认为,气是万物之源,天地万物都是一气之所化生。理不离气,理是气的理;这里的理含有规律的意思。以此为前提,罗钦顺改造了程、朱关于“理一分殊”的命题,指出,万物源于气,万物所以成为万物,就是因为存在着“理一分殊”的关系;具有普遍意义的规律性是通过个别具体事物表现出来的。罗钦顺运用这种世界观来研究人学,指出,“性命之妙,无出理一分殊”。人与万物同源于气,形成之后便产生无数差别。因为“理不离气”,人便只有一个气质之性;人的气质之性决定人性皆善而无恶;人的各种欲望的存在是自然的、合理的;人的恶不在于有欲望,而在于纵欲无度;这在实际上批判了程朱学派“存天理、灭人欲”的观点,提出了理欲统一的思想。罗钦顺的人学思想对后人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罗钦顺的主要人学着作是《困知记》。

(1)人物有生有死 罗钦顺在批评王守仁等主观唯心主义者“天地万物皆吾心之变化”的错误观点时指出,人是有生有死的,而天地万物的存在是客观的、不以人的存亡而变化。他说:“天地之变化,万古自如,人心之变化与生俱生,则亦与生俱尽,谓其常住不灭,无是理也。”又说:“发育万物自是造化之功用,人何与焉?”意思是说,万物的生长发育是自然的功能,人对于它不能施加任何影响。他批评当时的主观唯心主义者说:“若谓天地人物之变化皆吾心之变化,而以发育万物归之吾心,是不知有分之殊矣。”又说:“若谓其心通者洞见天地人物,皆在吾性量之中,而此心可以范围天地,则是心大而天地小矣,是以天地为有限量矣。本欲其一,反成二物,谓之知道,可乎?”就是说,主观唯心主义者为了把天地万物统一于心中(本欲其一),便把有限的心说成比天地还大,把无限的天地说成比心还小,以致把天地万物颠倒对立起来,这是错误的。罗钦顺批评了主观唯心主义,肯定天地万物是客观存在的,这是其正确的方面。但是,他过分强调了客观世界不受人的活动的影响,认为客观世界“万古自如”,这就难免陷入教条主义。

(2)性命之妙,无出理一分殊 罗钦顺依据“理一分殊”的宇宙观,建立了“理一分殊”的人性论。他说:“盈天地间者唯万物,人固万物中之一物耳。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人犹物也,我犹人也。其理容有二哉?”就是说人是万物中之一物,人与万物有共同的来源、共同的规律,其理不容有二。又说:“窃以性命之妙,无出理一分殊四字。简而尽约,而无所不通,初不假于牵合安排,自确乎其不可易也。盖人物之生,受气之初,其理惟一,成形之后,其分则殊,其分之殊,莫非自然之理,其理之一,常在分殊之中,此所以为性命之要也。语其一,故人皆可以为,语其殊,故上智与下愚不移,圣人后起,必有取于吾言矣。”就是说,用“理一分殊”四个字可以概括性命之妙。人与万物同禀阴阳之气而生,这是“理一”;成形之后便产生诸多差别,这是“分殊”;就二者来说,“分殊”是自然之理,“理一”体现于“分殊”之中。因此,“理一分殊”是至理之言,万古不变。依据这个观点,人只有一个气质之性,气质之性就是天命之性。罗钦顺批评了宋明理学派的人性二元论,指出:“一性而两名,且以气质与天命对立,语终未莹。”

(3)人性皆善而无恶 罗钦顺从人只有一个气质之性的观点出发,合乎逻辑地推导出人性皆善而无恶的结论。他说:“《乐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一段,义理精粹,要非圣人不能言。陆象山乃从而疑之,过矣。彼盖专以欲为恶也。夫人之有欲,固同于天,盖有必然而不容己,且有当然而不可易者。于其所不容己者,而皆合乎当然之则,夫安往而非善乎!惟其恣情纵欲而不知反,斯为恶尔。先儒以去人欲,遏人欲为言,盖所以防其流者不得不严,但语意似乎偏重,夫欲与喜、怒、哀、乐皆性之所有者,喜、怒、哀、乐又可去乎?”这段话高度赞扬《乐记》肯定人欲存在的思想,批评陆象山以欲为恶的观点。罗钦顺认为,人的欲望出自人的本性,不可能由人的主观意愿去改变,所以,就不能视为恶。人的善与恶,不在于有欲与无欲,而在于对欲望的节制如否。有欲不是恶,纵欲过度才是恶。人的欲望同喜、怒、哀、乐之情一样不可去。他针对程朱等人把天理与人欲对立起来的观点指出,天理不能离开人欲,天理在人欲之中,天理与人欲不是对立的,理欲统一。

(4)道心为性为体,人心为情为用 罗钦顺针对王守仁“心即性”的观点指出,心与性不能混为一谈,二者是有区别的,进而阐述了道心与人心。罗钦顺说:“夫心者,人之神明;性者,人之生理。理之所在谓之心,心之所在谓之性。不可混而为一也。……二者初不相离,而实不容相混,精之又精,乃见其真。”心指人的知觉、认识活动;性指人的生理,二者是有区别的。“人心有觉,道体无为。熟味此两言,可以见心性之别矣”。罗钦顺又指出,心与性既不相分离,又不容混淆,既有区别,又相联系。“谓之两物,又非两物;谓之一物,又非一物。除却心即无性,除却性即无心。惟就一物中分剖得两物出来,方可谓之知性。”就是说心与性是心的两个方面。罗钦顺又从心的体与用的关系来说明心与性的区别和联系。他说:“盖天性之真,乃其本体;明觉自然,乃其妙用。天性正于受生之初,明觉发于既生之后。有体必有用,而用不可以为体也。”就是说,天性之真为性、体,是心的根本;明觉自然为心、用,是心的作用。罗钦顺又进一步把性、体称为道心;把心、用称为人心。由于道心是至精不动的,故为性;人心是至变而动的,故为情。总起来说,在罗钦顺看来,根本之心只有一个,由于有动静、体用之分,所以产生性情、道心人心之别。王守仁“心即性”的心性合一论,有见于心,无见于性,是心而非性,实质是禅学。罗钦顺的批评有其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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