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学派

出处：按学科分类—经济 辽宁人民出版社《现代西方经济学辞典》第474页（4023字）

斯德哥尔摩学派，作为一个独立的有特色的学派，存在于1927年和1937年间的瑞典。

这个学派的主要经济学家有G·缪尔达尔、E·林达尔、哈马舍尔德(D．Hammarskjöld)、B·俄林和伦德堡(E．Lundeberg)。他们的共同主题是阐发动态方法(dynamic methods)，这是这个学派的基本贡献和基本特征。

这个学派所阐发的动态方法主要有三个方面：均衡方法、非均衡方法和连续分析(sequence analysis)。

为均衡方法阐发动态方法作出最初贡献的是缪尔达尔1927年的一篇学位论文《价格的形成和变化问题》(Problems of price formation and change)。他的方法是把预测(anticipations)包括在相对价格的决定因素中。他认为，对未来变化的预测远在它们实际发生之前即已对经济过程发生影响。

因此，理论上均衡的决定必须包含对可能的变化的预测结果。缪尔达尔的包括预测影响的方法又被称为预期(expectation)方法，即把预期作为平衡理论的一个明确的变量。

林达尔所阐述的时际均衡和暂时均衡(intertemporal and temporary Equilibrium)概念是均衡方法的两个例证。他在一篇题为《资本在价格理论中的地位》(The place of capital in the theory of price，1929)的论文中，力图分析资本品在静态均衡决定中的影响。在这篇论文中，林达尔提出，可以应用时际均衡去分析动态条件，并因时际均衡方法的不足提出暂时均衡方法，寻求一种应当包含每个时期的相对价格分析和不同时期间的价格关系分析的分析方法，而暂时均衡方法就可以求解这个问题。

作为动态分析方法的时际均衡和暂时均衡，其中起重要作用的是时期(date)这个概念。

动态条件和静态条件的主要差别是，在前者的情形中，决定价格的因素是不断变化的。因此，为了分析上的理由，林达尔把动态过程划分为一系列的短时期，在每个短时期中，直接影响价格的因素，从而，价格本身都可看成是不变的。因而，一切变化都是在时期之间的转折点上发生的。这样，价格的变化，就可表现为一系列连续的价格状态。

把动态过程划分为许多时期，最初仅仅是作为一种启发性方法提出来的。后来，哈马舍尔德给了它一个分析的基础。

暂时均衡的应用意味着，每个时期的价格处于均衡状态即在各个时期中，供需是相等的。这样，动态过程就被分析为暂时均衡的系列。

这个方法的缺点在于对价格的干扰因素未加说明，从而对均衡的相继系列缺乏说明，即对相继的时期之间的连结(Link)缺乏说明。

非均衡方法，缪尔达尔在1931年出版了《货币均衡》一书，该书对这个学派的最重要的贡献是建立了着名的事前／事后(ex ante／ex post)的分析方法。

事前预测是动态过程中的驱动力量，而事后的结果，又是即将出现的事前预测的基础。

这个方法是这样构成的，即总有一种事后的平衡，但问题是要分析在这个时期中所形成的事后平衡的变化。

这些变化必然是由于不一致的预测，或者由于该时期的外生因素造成的。但林达尔对于平衡的变化缺乏足够的分析，因此曾受到缪尔达尔和伦德尔的批评：林达尔把时期分为许多短的均衡期，而在这些短期内是不发生变化的。这样，中间插入的变化就无法得到说明。可是，应用事前和事后的分析方法，就使这种中间插入的变化得到适当的分析，从而使隐含在林达尔暂时均衡中的均衡方法从狭谷中解脱出来。

在斯德哥尔摩学派内部，哈马舍尔德是第一个对这个方法作出明确解释的经济学家：即两个时期可以用一种非均衡的方法联系起来。

俄林对解释价格水平的变化也感兴趣，但他也想对价格变动的背后的驱动力量给出最一般的分析。

他的解释是对K·魏克塞尔思想的重新表述。他认为，解释价格变化必须既要观察影响投资品的也要观察影响消费品供给和需求的因素。

俄林发现，魏克塞尔仅把资本市场上的不均衡作为价格变动的驱动力量的思想是太狭窄了。

他认为消费品市场上的不均衡是价格变动背后的主要因素。因此，俄林对魏克塞尔宏观理论的延伸在于他的对消费的自主变化的明确论述。但他对动态方法并没做出实质性的贡献。

连续分析林达尔的《论动态定价问题》(Note on the dynamic pricing problem， 1934)一文对连续分析的方法奠定了基础。他的未发表的文稿《封闭经济下的价格变动理论引论》、(Introduction to the Theory of price move ment in a closed economy，1935)给出了他的关于一般动态方法的思想。

后来，这些思想又在他的《经济理论的动态方法》(The dynamic approach to economic theory，1939)一书中重加论述。为了阐发他的动态方法，林达尔假设个人的行动是为了实行某种计划，这些计划是在一个时期开始时按照一些明确原则决定的。林达尔假定，计划的变化，是在两个连结的时期的过渡点发生的。它意味着，一个时期是以不变的计划来界定的。

计划这一概念，对斯德哥尔摩学派来说，被看作是动态方法的枢纽。

为阐发连续分析，林达尔假定，在一个随意点(t点)上，给出某·时期(t到t+1)的生产和消费计划。

这意味着，若价格已知，个人在该时期的活动就确定了。该时期的供给价格既定，价格和计划的一切变化都将在两个连结的时期的过渡点发生。这里需要求解的动态问题就是：分析该时期发生了什么?那就是，t+1点上的情形是t点上的情形的结果，而t+2点上的情形又是t+1点上的情形的结果，等等。整个动态问题就按这种方式求解。

这是一个单一时期(single-period)分析的例子。这种分析表明，在一个单一时期内将发生一些什么，在该时期初，某些事前计划如何导致该时期结束时的事后结果。但它不能决定从t点开始的整个动态过程(从t点到t+1及以后)。必须有一继续分析(Continuation analysis)以表明在现期的事后的结果如何影响后一时期的计划。

显然，这两种分析在连续分析中都是必要的组成部分。因为既定时点t的事前计划决定事后的结果，并不意味着t+1以后的不断发展的过程，可以不做进一步的假定就可以决定的。继续分析的主要假定涉及到对行将到来的时期的事前计划和现期的事后结果的关系。林达尔假定，若计划实现了，并且没有外部事件的变化，这样，就可以认定，在下一时期的事前计划和现期的事后结果之间有一简单的函数关系。

这个假定应用在几个时期，就可得出这样一个结果：整个动态过程可以根据第一个时期开始时给出的数据推演出来。

这样，在林达尔的分析中，每个单一时期都处在均衡中，因而，这种连续分析可以解释为一种移动均衡。

伦德堡在《经济扩张理论研究》(studies in the Theory of Economic expansion，1937)一书，发展了连续分析。他使用的是一种非均衡方法，但同时又是一个均衡过程。

伦德堡的连续分析有均衡和非均衡两方面的特征。

伦德堡批评静态均衡，但这种均衡对于解释总量关系的发展仍然是有用处的。实际上，若连续发生是可能的，即使失去均衡，某些均衡关系仍需保持，因而均衡的构筑在连续分析中起着基础的作用。

问题是，均衡分析在多大程度上可以应用于以总量关系为出发点的连续分析中。

伦德堡的分析是非均衡的连续分析，而林达尔在1934年追求的则是一种均衡连续分析。伦德堡去掉计划必须在每个时期中得到实现的假设，这是非均衡连续分析与均衡连续分析的区别所在。

在伦德堡的分析中，均衡的概念是用一种不变形式的预期函数来表示的，这是均衡通过时间而存在的前提。因此，连续分析属于均衡过程的一类，因为，不变的预期函数意味着在一定时期内行为是不变的，这是均衡一般概念的主要方面。

所以，非均衡的连续分析是一个均衡过程，但它同时又是非均衡的方法，因为它假设预期并不是在每个时期内都实现的。

30年代以后，这个学派的最初的一些经济学家对动态方法的发展几乎没有做出什么新的贡献。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离开了纯学术领域。缪尔达尔在40年代早期，在美国研究黑人问题，后来成为瑞典社会民主党政府的贸易部长。

哈马舍尔德在30年代中期就成了一名有名的官员。俄林在40年代初，成为自由党的领导人。

伦德堡在1937年被任命为瑞典商业循环研究所的第一任所长。林达尔是唯一的从事纯学术生涯的经济学家，他有时仍论述他的最初的思想，但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斯德哥尔摩学派又称瑞典学派。但西方经济学界有时把魏克塞尔以后的瑞典着名经济学家都广泛地称为瑞典学派的成员。

这样，除了前面提到的对动态方法有独特贡献的一些经济学家外，还包括G·卡塞尔、达维逊(D．Davidson)以及第二次大战后成名的林德贝克(A Lindbeck)等人，他们的主要贡献并不在于动态方法，而涉及宏观经济政策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