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
出处:按学科分类—自然科学总论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科学技术论手册》第338页(1280字)
当然,“在STS中并不存在单一的边界问题”。重视文化范畴[比如科学]社会地建构的、偶然的、地方性的、情境性的特征,为思考许多问题提供了新的视角。考察人们如何以及为何从事划界-活动——他们怎样定义科学[把一些特征赋予科学,这些特征从空间上把科学与文化图景中的其他疆域分离开来]——也许为从文化上阐释诸如权力、权威、控制、可信性、专业知识、声望以及物质资源是如何在诸群体和职业中分配[这种分配也是随历史的发展而变化着的]这些现象迈出了第一步。在此,划界-活动成了科学家的专业规划的一个重要特征,它是一种非常适于用以争夺、垄断和保护那些果实的修辞形式。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看,看到科学所标定的偶然的、可变的、实用的以及[在某种程度上]任意的边界-疆土,这为批判性地评估这些文化分类的后果提供了一个新的起点——不仅对智力生活,即便在实实在在的生活中也是如此。在科学/非科学的制图表象中存在的被给予性、自然性、必然性、普遍主义和本质主义一经打破,就为重构它们开辟了可能的空间。
不管研究划界-活动的意图是为了解释世界还是改造世界,可行的方法论选择有很多,而且各种各样。你可能喜欢划定边界的人在区分科学与非科学的过程中所使用的修辞比喻——并且在分析时十分注重地方性情境中的特殊的也许是独一无二的话语陈述。你也可以避开地方性和情境性,试图把握文化范畴中固定的、稳定的和持久的形式,以便理解长期的文化变迁和社会变迁。如果科学不必在每次出现问题的时候都伴随重新定义,如果问题的出现不是因为人们潜在地认同说,这就是科学(那不是科学),那么我们在分析时就必须超越例证化所提供的临时的文化空间,必须关注某一特定时段的划界-活动所绘制的[未经重新绘制的],并延续至今的地图。
本章为STS开出了如下处方。把建构论“带出实验室”,使它所解释的主张和表象——所指不是自然而是文化的力量得到进一步的释放。如今,如果科学论使人们都能相信,科学事实仅仅是偶然可信的,它关于自然的主张并不比地方性的施行高明多少,那么余下的任务就是去证明,社会群体赖以解释和评价那些事实和主张的文化范畴都带有类似的建构性的特征。
把建构论带出实验室。基于这样的预设,科学家在实验室中的实践活动——以及对自然的专业性的铭记——被解释的可塑性所包围,这种可塑性允许做出多重的、可变换的解释。把建构论带出实验室,使科学[制图时所需的实践、主张和仪器]更接近于权力、控制和权威赖以行使的场所。建构论不仅仅是批判传统知识论的一种手段;它同时也在理论上对过时的社会学——马克思主义、功能主义、理性选择理论——发起挑战,并试图为本学科最为迫切的,如权威、权力、控制权和物质资源的不均衡分配等问题给出解释。政治经济是文化性的,利益依赖于变动中的意义,对权力或财富的追求是通过人们用以安排自己的世界的解释性范畴——文化地图——来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