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清楚了,承包商的儿子与死者建立了一种关系,后来又杀了她。”
也许是那么一回事,可能凶手就是穿白皮鞋的人,也可能承包商的儿子就是穿白鞋的人。这些估计中,如果有一种估计是正确的话,他就自然地得救了。假如侦探固执地要追查酒和巧克力主人的来龙去脉,也不是找不到,他就是阿姆鲁,在宰赫莱店主那里,他以没有嗜好为人知晓,在一千夜糖果商的女儿那里,人们也认识他。他的各种特征出现在侦探们的口中和办公室墙上的日子已经不会太远了。
卢特菲娅和她丈夫哈赛奈尼,以及他的儿子穆罕默德的照片,第一次在报上登了出来。这就向阿姆鲁表明,承包商的儿子并不是穿白皮鞋的人。同事们又聚精会神地接着评论:
“报上说,警方有了一些线索,可以找到凶手。”
“那大概是指承包商的儿子——那个青年吧。”
“还是指酒瓶和糖盒?”
“犯罪的秘密就藏在酒瓶里……”
主任从刚才专心致志阅读的一封信上抬起头,略停片刻,说道:
“现在,大家听着,有关方面要听听我们的看法。”
每个人都漫不经心地提供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卢特菲娅十年前参加工作以来的历史;两年前结的婚;主任为她作了品行、经历以及待人接物都好的鉴定,说她是一个优秀的女职员。但是工役阿姆·苏莱曼讲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说,在她结婚之前,有一次他看见她同一个青年在一起,而那个青年就是出事后的早晨到办公室来打听她的人。所有的人都确认这次来访,并大致描绘了一下这个人的特征。侦探自然重视这个事实。当阿姆鲁被问到那个未知人物时,他作了引人注目的详尽叙述:身长、块头、肤色、衣着直至鞋子。侦探对他说:
“看来你用心调查过他!”
阿姆鲁对此评论闷闷不乐,但坚定地说:
“当时他就站在我面前……”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既苦恼又紧张,侦探的这番评论更增加了苦恼和紧张。从侦探那里传出说已经确认出事那天晚上承包商的儿子正参加大学的旅游活动。这样,疑点分散了,而且就在他的周围。这些情况更增加了他的愁思。
侦探的脑子飞速地转起来了,紧紧地追索着。阿姆·苏莱曼看见的同死者在一起的青年是谁?他为什么要在发案那天早晨去办公室拜访她?分析起来,他有可能是酒和巧克力的主人,也可能是与罪行无关的另一个人。秘密就藏在酒瓶和糖盒里边。让我们来设想一下这个故事的开头吧。从爱情开始。两个情人乘丈夫外出的机会,在家里约会。正在此时,那个青年偷偷溜进这座有许多诊室的楼房,同他的情人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和怎样起了杀心的呢?这不会骤然产生,也不会没有前提,可能是预谋杀人,也可能是产生在突兀而来的分歧之后,或者是这个女人企图结束这种关系。这个青年可能过于轻率,疯狂地爱上了她,陷入一个欲壑难填的女人的罗网之中;她嫁给了承包商,仍然保持着与青年的关系,想同时占有金钱、地位和爱情。他象爱她那样地憎恨她,当她卖弄风情地说了“你掐死我吧”之后,他便双手扼住她的脖子,残忍地用力,直等她断了气才扔下她。他犯罪后逃跑了,却忘了酒瓶和糖盒。还有待于查清的是,大马士革糖果商的姑娘或者宰赫莱店主看见过他,也许在某种情况下,能够认出他来。已经查明,凶手是死者一个单位的同事,各种疑点都证明了这点。假如他承认是酒瓶和糖盒的主人,承认是那个女人的情夫,那么,无论他怎样顽固地否认,还有什么力量能够使他摆脱起诉或者幸免于绞刑呢?